的?是不是……就能保留最后一丝,可怜的自欺欺人?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绝望:
“蒙……蒙眼……“
说完这两个字,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再次瘫软在床上,身体因为后怕和屈辱而剧烈地颤抖起来,泪水更是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。
江冽听到她的选择,微微一怔,随即,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、带着浓厚兴趣和一丝残忍笑意的表情。
“蒙眼?“他重复了一遍,像是觉得这个选择颇为有趣,“也好。“
他俯下身,手指再次挑起她的下巴,强迫她看着自己那双燃烧着黑暗火焰的眼睛。
“那就……如你所愿。“
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,却让秦意臻感到一阵从头到脚的冰冷。
她知道,选择蒙眼,或许只是将这场噩梦,带入了另一种更加黑暗、更加未知的感官深渊。
他站起身,拿起了那条之前秦意臻瞥见的、质地光滑的黑色丝绸眼罩。眼罩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,像是一条准备缠绕猎物的毒蛇。
他拿着眼罩,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既然是你选的,“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冷酷的施舍意味,“那就自己戴上?还是……需要我帮忙?“
秦意臻看着那条黑色的丝绸,仿佛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。让她自己戴上?这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,逼迫她主动参与到自己的‘刑罚’中去。她只是颤抖着,绝望地摇着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,连那条眼罩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娇气的小家伙。“江冽轻笑一声,似乎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。他再次蹲下身,手指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微微抬起脸。然后,他将那条冰凉顺滑的丝绸眼罩,轻轻地、却不容抗拒地,覆上了她湿润的眼睛。
丝绸的触感冰凉而柔软,紧密地贴合着她的眼皮,瞬间剥夺了她最后一丝视觉。
黑暗,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,将她彻底吞没。
“!“秦意臻身体猛地一僵,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扯掉眼罩,但她的手腕却被江冽提前预判到,再次被他牢牢地抓住,按在了床上。
“别动。“他的声音,在失去视觉后,仿佛变得更加清晰、更加具有穿透力,带着严肃的警告,直接钻入她的耳膜,“游戏……才刚刚开始。“
失去了视觉,其他的感官似乎瞬间被无限放大。
她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,均匀而带着压迫感。
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沐浴露清香和淡淡烟草味的、属于侵略者的气息。
她能感觉到床单上丝滑的真丝摩擦着她冰冷的皮肤,以及他按在她手腕上那滚烫的、带着薄茧的手掌的力度。
她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微尘的流动,以及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、震耳欲聋的声音。
黑暗放大了未知,也放大了恐惧。她不知道江冽现在在哪里,不知道他正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,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。这种完全的未知和失控感,比之前能够看到他时更加令人窒息。
他会像她书里写的那样吗?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,用各种方式……折磨她?玩弄她?
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,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,发出细微的“咯咯“声。
江冽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反应。他松开了她的手腕,但秦意臻却不敢动弹。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来回踱步了几下,脚步声在地毯上几乎微不可闻,这让她更加紧张,不知道他移动到了什么位置。
过了几秒,她感觉到一只手,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,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。但那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其中蕴含的掌控意味,却让秦意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很好……“他的声音,似乎是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,低沉而带着一丝满意的喟叹,“看不见的感觉……是不是很刺激?“
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缓缓下滑,划过她的脸颊,最终停留在她因为恐惧而紧闭的嘴唇上。
“别咬着了,“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,语气带着一种恶劣的诱哄,“放轻松点……好好‘享受’你自己的选择。“
享受?怎么可能享受!这明明是地狱!
秦意臻在心底无声地尖叫,身体却因为他的触碰和话语而僵硬得像一块石头。
接着,她感觉到那只手离开了她的嘴唇,然后……是她的脸庞,她的脖颈……
黑暗中,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完全剥去了外壳的祭品,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的大床上,等待着主祭者下一步的动作。
而她唯一能做的,只有在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,无助地颤抖、等待。